叔叔是我的榜样 叔叔让我成为世上最幸福的人(3)
其中有一个外号叫“老和尚”的老人,每天都是最后一个走,临走必须听一遍叔叔拉的《赛马》,否则,他说回去睡不着。一次叔叔有事出去了,让别人给他拉了一遍,毕竟技艺不精,尤其在拉 “ 3 33 61 5 55 53”的跳弓时,总是控制不好节奏,听得老和尚直摇头,临走时说:“听个赛马吧,还是个瘸腿马,唉,没有朱砂也只能用红土了”,说的人家小伙子很不高兴。
还有一个叫“傻逼”的音乐迷,不是骂人,真的就是这个名字,他洞箫吹得很好,总爱跟二胡合奏,但他吹箫不会变调,常常和二胡不在一个调上,别人觉得很别扭,他却自我感觉良好,出门见人就说:“我和连喜(叔叔的名字)合奏了一曲”,满脸的自豪与骄傲,就像一个粉丝和崇拜的偶像合唱了一首歌一样。
还有一个叫小黑的,是叔叔的铁粉,但人家长的并不黑。可能是小的时候营养不良,生下来又黑又小,就起了这个名字。在这群年轻人中,他练二胡最认真,演奏水平也高。一次部队征兵,直接就召成了文艺兵,别人在部队吃大苦、流大汗,他却在部队歌舞升平,每当别人羡慕他运气好的时候,他总会说“这运气是从连喜那带来的”。
叔叔给我们家带来了人气,带来了欢乐,把家变成了全村的热点,爷爷也为此感到脸上有光。但往往有得也必有一失,那年高考,他报考的学校是天津南开,结果名落孙山。因为他太爱艺术了,高考前放松了学习,加上他填志愿时死心眼,非南开不去,导致高考失利。
他没有再去复习,而是凭自己精湛的技艺去了县豫剧团,当了一名专职的戏剧乐手。爷爷没有阻拦,一切顺其自然,因为爷爷向来是无为而治。
当时,剧团是社会上最高档的文化团体,看戏是老百姓最奢华的文化享受,但戏票也很贵,所以没钱还看不成,有的甚至卖点粮食弄俩钱去看场戏。听说叔叔去了县剧团,我高兴坏了,因为看戏不用买票了。
那一年我常常以叔叔家人的名义到剧团蹭戏,每次来到戏院门口,只要提叔叔的名字,说自己是他的家人,把门的就会放行,其实我也不知他是否在里面。